這個國度是禁妓禁嫖的。昨天午夜警所“抓嫖”,拉回一車嫖客和野妓。這本來是極平常的事,可不平常的是有一嫖客拒不承認嫖娼也不交罰款。 他是誰啊這么吊?我問。XX大學的博士生,一個警員告訴我。文字文字哦?XX大學在中國是很牛B的一所重點大學。這激發了我的興趣,正好,所長讓我去參加聹汛,我就到了審訊室。
初見那“嫖客”有點不大像博士,皮膚白白嫩嫩的,身體也顯得單薄。 “你和隔壁的女人在長江旅館302號房間里干什么呢?(主審把重音放在“干”上)
“沒什么!
“沒什么?你們兩個什么都沒穿,躺在一張床上,還說沒干什么。”
“您認為我們在做什么?”
“你們――(主審探身作逼視狀)進行非法性交易!”
“那么說,你承認有合法性交易嘍。”(主審語塞一會) “直說吧,你在嫖娼!保ㄖ鲗徛曇舳溉辉龈,搞得我耳鳴起來)
“你怎么知道我在嫖娼?”
“捉奸捉雙,你們都被堵在被窩里赤條條的,還不是?”
“你剛才不是說我們在進行非法性交易嗎,你看到我們'性'了嗎?”
“你們光著身子躺在一起,還能有什么好事!
“這就算你所說的嫖娼嗎?” “你說那還能是什么。”
“一個女人走錯了浴室,讓男人看見她光著身子,是不是說她把浴室里的所有男人都嫖了,或者說她被所有男人嫖了!
“這不是一回事。”
“可是在光著身子這一點上沒什么不同的!
“你就沒干那事?”
“那是我的私事,我沒有必要告訴你。法律保護隱私。” “你跟那個女人以前認識嗎?”
“不認識!
“你和一個不認識的女人一絲不掛躺在一個被窩里,警察沖進來的時候,你在她上面,當時你在干什么?”
“我不需要為裸睡尋找理由,我在她上面也只是一個方位問題,我現在做的椅子很低,你們的座位很高,你們在我上面,這——能說明什么呢。”
主審朝身后的書記員嘀咕了幾句。短暫的沉默中,那個博士頹廢地坐在那里,眼神里的冰冷絲毫沒有融化。一會兒,主審從化驗員送來的樣品中拿起一根玻璃試管。
“不見棺材不落淚!這里面的東西你認得嗎?” “太遠了,看不清楚。”
“那就給你湊近點。”
助手接過管子在他眼前晃了晃,還湊到他鼻前讓聞了聞。
“好像是精液。”他淡淡地說。
“知識還真豐富哎,那你知道這是誰的嗎?”
“沒有儀器,大家的都一樣。” “你是裝傻,還是記性不好,你剛才排在哪里這么快就忘了。”
“你想知道什么?”
“這東西可是從她陰道里采到的,你可別告訴我你是站在陽臺上*,正巧她在樓下曬太陽浴,不小心淋到的!
“我從來沒否認我和她發生過性行為哎。”
“這不就結了嗎?要的就是你這句話,你早坦白,我就給你從寬了!
“這就結了?你的邏輯就是性行為就等于嫖娼?” 一時間審訊室里的氣氛及其古怪。他坐在那里,表情始終都沒什么變化。我們也覺得主審的這個結論是有些不對,但錯在哪呢?
“那她憑什么上了你的床?”
“這你該問她?”
“她說你在公園里答應給她150塊錢的!
“那時她說的,你當時在場嗎?”
“她可是在這里記錄在案的慣犯,因為賣淫已經被抓獲過多次。” “所以她只要發生性行為就是賣淫?那她手淫的時候,你們抓不抓她?”
“你嚴肅點!”
“我沒說笑話。”
主審向我使了使眼色,我問了一個技驚四座的問題:“你是學什么的?”
忽然間,他冰封的眼神里終于放出驚異的光來:“哲學”。
我不再問了,因為我知道再問什么都是徒勞的。 后來,他被無條件開釋。
我決定從此放棄了警員這項光榮的職業,改學哲學,并且一定要拿到哲學博士學位,*** ,因為學哲學嫖娼都可以免罪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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